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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-08-09 趣味生活 0阅读 投稿:黑心小海狸
最佳答案赵璎珞顾渊是军事历史《逆军进城,他和亡国帝姬再战山河》中出场的关键人物,“黑心小海狸”是该书原创作者,环环相扣的剧情主要讲述的是:想起那十二道金牌、想起天日昭昭、想起莫须有的史书斑驳,忍不住心下感慨!“——便是岳王爷,不也有风波亭那一场千年遗恨么。何况是自己这样的人物……只是...

赵璎珞顾渊是军事历史《逆军进城,他和亡国帝姬再战山河》中出场的关键人物,“黑心小海狸”是该书原创作者,环环相扣的剧情主要讲述的是:想起那十二道金牌、想起天日昭昭、想起莫须有的史书斑驳,忍不住心下感慨!“——便是岳王爷,不也有风波亭那一场千年遗恨么。何况是自己这样的人物……只是恨啊,没有机会再造一场乾坤……”没料到的是,就在自己刚说完,天空就开始雷云密布——滚滚雷声中,不知何方神佛似乎忽然就对他说了一句:“我给你这个机会!”一时...

逆军进城,他和亡国帝姬再战山河

逆军进城,他和亡国帝姬再战山河 精彩章节试读


汴京城南,雪原之上……

宣化门洞开的时候,天空中的雪也渐渐小了起来。

当拔刀死战的那股热血冷下去后,取而代之的就是恐惧与愕然。

“相隔九百年、这神州天倾的修罗场上,竟然真的叫老子给杀出了条血路来?”顾渊循着视野中那满雪原的尸首,总算看清刚刚自己血战过的战场。甲士、溃军还有女真人马的尸体层层叠叠,在洼地堆了一路,甚至还有几匹伤重的战马在无助地嘶鸣,却已经没有人顾得上管了。

穿越九百年时空,他甚至还未太搞清楚自己所在何时何地,便被逼着带着这溃军,奇迹般地杀光了大半个女真亲卫谋克。带着这支成分复杂的溃军突出了金军重围,重获一条性命!

他的身后,那唤作虞允文的少年替他将刚刚打出的那面赤旗也带了出来。

瘦弱的少年将手瑟缩在袖子里,吃力地扛着那面已经冻硬了的战旗,像个亲兵一样策马跟在他身后,寸步不离。

北风一阵一阵,扬起雪粒打在旌旗上——噼啪作响。

“拖着这东西干嘛?又重又显眼的……”顾渊看了一眼那旗帜,想劝他将旗给扔掉,却终是放弃了。

因为他对上了少年热切的眼神,就好像这面旗帜有什么魔力一样,能够让他们在这样的绝境中支撑下去。他们刚才靠着这面旗和旗下年轻文臣的一腔血勇从绝境中杀了出来,如今自然也是麻木地跟从着这面精神图腾,在漫天风雪里艰难跋涉。

“罢了……那旗子留着,寻一杆轻些的长枪挂着吧……今天还不知道要跑多远的路,把力气花在这种地方不值得。”

他摇摇头,吩咐一句。

“想不到顾参议还挺仔细。”韩世忠在一旁听见,倒是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毛。

溃军之中,除了顾渊、刘国庆外,就剩下韩世忠这个临时加的统领官算是品阶较高的官佐,如今刘国庆往后队收拢溃军,他们便短暂地选了一处雪丘驻马。可是向着身后那煌煌汴京回望,除了叹一声侥幸之外,便只剩下大骂城内那些相公们的荒诞了……

“仔细?可能只是怕逃命的时候被拖累罢了。”顾渊笑了笑,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道。

韩世忠倒也不在意,他指着那些乱糟糟出城迎战的敌军,偏了偏头:“顾参议,你说汴京城里,这打得是什么仗?刚刚我们在城下死战他们不敢开门,这时候却发疯似地开城出战,这不是往外添油么!”

这个西军出来的将痞自然是不大在乎大宋官场上那些繁文缛节,也将他这敢拔刀拼命的文臣视作同袍,没有半点生分的意思,因此话里话外没那么注意。

“这满城公卿若是都像顾参议这般会打仗……我们哪里还需要在这里受冻。”扛着旗的虞允文跟在二人身后,也是满腹牢骚。

他这小子倒灵光得很,持着一柄文士用的佩剑,只挑那些明显顾不上他的女真甲士下手。一场血战下来别说受伤了,便是身上都没怎么溅上血。

顾渊没有吭声,只是放任他们抱怨着,自己则着了魔一样盯着那座风雪中的巨城。

他看着一群人影乱哄哄地从宣化门瓮城两侧的边门涌了出去……

也看见更多的人还留在瓮城之中紧张地张望。

前世的记忆一点一点地被捡起来——史书记载,靖康元年闰十一月二十六日,郭京以六丁六甲神兵出战,溃败。

而这也是汴京陷落的开始。

记忆中的历史与现实重合,雪原之上醒来时,那少年对自己说的日子,似乎正是今日!

而那如今正在乱糟糟出城的根本不是戍守的宋军鼓起勇气出城挑战,根本就是城中那个江湖骗子在装神弄鬼,用这个富庶帝国的命运来赌自己的富贵!

那些被他鼓动的汴京地痞既不知兵事凶险、更不知战阵为何物。

他们只喝了些郭国师赐下的符水便觉得一股热流从体内升起,自觉刀枪不入,做着砍了大金国元帅太子升官发财的美梦,提着柄钢刀便走向了战场。

城上飘扬的经幡之下,郭京依然在仗剑做法。

他时而仰天长啸,时而对着长剑喃喃自语,又时而怪笑不已,只看得旁边的张叔夜和孙傅冷汗直流。

可是,也不知是他真的术法灵验,还是这天地神佛也觉着可笑,居然真的让这三日不停的大雪止息了一会儿。

“金钟罩身、道君加护、煌煌天威、助汝破敌!”

尖利的叫声穿透战场上不安的喧嚣,顾渊几乎是冷漠地瞧着那队城下的“神兵”。

瞧着他们从放下的吊桥上跨过护城河,而后止步不前。

似乎是真正见到金人那狰狞盛大的军容、直面那近在咫尺的压迫感后,这群城中的地痞氓流方才惊觉,自己肚里那黄汤符水似乎不足以让血肉变成铠甲,来对抗金人的当世强军。

无论城上的郭京大师如何做法,这些“神兵”却是停在护城河畔一动不动,再不能往前一步了……

这下不仅是金人,就连对此多少有所准备的顾渊在远处见到这情形都是目瞪口呆:“真没想到……这煌煌大宋末世,竟会荒唐至此。”

他苦笑着打马,一切依然如史书所言。

他这只踏着时空涟漪而来的蝴蝶哪怕拼了命地振翅,也没能掀起一场蝴蝶效应的风暴……

“参议——这汴京城如何派出这等人来应战,这样下去可还守得住?”

虞允文紧紧握住手中的剑,他心思机敏,已经看到了问题所在——荒唐的神兵不可能阻住金人雷霆一击。可他们前队止住脚步,后队却还在继续出城,乱哄哄地在吊桥上挤做一团,若是此时金人遣骑军抢攻城门,怕是这苦挨了四十日的汴京转瞬间便是地崩天摧的结局。

他怎么也不敢相信——这样一个立国百余年的王朝,此时正是开疆四海,烈火烹油的繁盛巅峰,怎么会就因为一队乱七八糟的兵马,落得个山河破碎的结局!

“那可不是一般人,那是城内诸公寻来的神兵。”顾渊也是紧紧勒住胯下战马,强忍着想要放马冲阵力挽天倾的冲动,冷笑间全是讥讽,“真是荒诞不是么?西府诸公、满朝公卿、还有那道君皇帝,便就是这么荒诞。金兵围城,不问刀兵,却问鬼神……这煌煌大宋,不是亡在一个骗子手里,而是亡在愚蠢怯懦的赵氏家族、那些只知道党争政争的文人士大夫手中!”

他们正说着间,汴京城下那支神兵忽然发出惊呼,继而隐隐有了溃散之意。

原来,是城南这边离得最近的两个营寨中,摸不清宋人虚实的金兵将领持重,只派遣了一部轻骑,试探性地发起了一次冲锋。

那轻骑不过两百余骑,冲击得也是犹犹豫豫,只是朝着那堆挤做一团的暴民一角斜斜地刺去,可马蹄震颤之下却引发了连锁反应。

“神兵”们的阵势当即崩溃,他们发出惨叫声倒卷着向后涌去,再不信什么仙法道术,只想着要回到城墙之后躲开那一队骑兵杀神。

“完了——”顾渊长叹一声,在自己马鞍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,却也没有要走的意思,他只是着了魔一般死死盯住那汴京城东南角的宣化门,想要目睹一个时代落幕的最后时刻。

他现在已经多少记起来一些穿越前的事情,宋史别的他不知道,可是汴京之围他却有所研究,并且清楚地记得靖康元年闰十一月二十五,郭京以六丁六甲神兵出战,遇金人骑兵溃败。

随即金兵抢城,而守卫禁军因为事先被郭京撤走,不及上城戍守,直接导致汴京四十日的抵抗前功尽弃,七万禁军一朝崩溃,东京梦华沦为人间地狱。

只可惜,历史的惯性如此巨大,哪怕预知这一切,哪怕带着超越这个时代千年的知识和见识,他也只能亲临此地见证这一刻,终是什么也改变不了。

沉痛的叹息与遗憾之中,他最后一次眺望宣化门,这个帝国末日开始的地方。

隔着稀疏的雪幕,只能模模糊糊见到远处的影子。

可那一片朦胧中,他却依稀见到那一袭红衣,仗剑登城,随后仿佛有剑光闪过,刺破这昏暗的历史。

接着披着青色道袍的人影从汴京城头坠下……坠落到被那群“神兵”挤做一团的吊桥上。

……

郭京,北宋末士兵,原为尤卫小卒。1126年(靖康元年)金兵二次围攻东京,同知枢密院孙傅读丘濬《感事诗》,其中有郭京、杨适、刘无忌之语,于尤卫兵中访见他。

郭京伪称身怀道教之法术,能施道门“六甲法”,用七千七百七十七人布阵,可生擒金将退敌,钦宗及孙傅等均深信不疑,乃授以官职,并赐以金帛数万。他所募之士兵六甲者皆属市井无赖之徒,及开汴京宣化门出战,他坐城楼作“六甲”之法,树旗绘“天王像”,金兵击败其“六甲神兵”他趁乱逃走。结局不详,一说为张思正所杀。


“你这参议,知道得倒是挺多?隔着这么老远,还能看出那劳什子神兵来,眼神比我韩老子还好使。”韩世忠自然也看到了汴京城上城下忽然出现的变故,但他却也不以为意,反倒是小口小口地抿着酒,打量着这个两浙路出来的随军参议。

他是尸山血海里滚出来的厮杀汉,有些时候会更相信直觉。

一场血战下来,他总觉得这个参议的身上味道不对,却又说不出来究竟哪里出了问题。

可自己这一句话问出来,那叫做顾渊的年轻文臣便收了声不再搭话,于是他也只能与顾渊一道立马于雪中,过了一阵,实在是忍不住方才开口问道:“听刘国庆那厮说,顾参议是第一次上阵?”

“是……”顾渊苦笑一下,“韩统领是死人堆里滚出来的,难道看不出来么,我这手到现在可都还在发抖,按都按不住。”

他说着还刻意将手伸出来让旁边的将痞看了看,恍然间有一种从噩梦中醒来的脱力感。此时的他别说提刀杀人了,怕是连马缰都握不稳。

“这倒是看出来了……”韩世忠说着挠了挠自己的络腮胡,似乎是有话想说,可却生生憋了回去。

“韩统领有事想问?”顾渊还是笑。

“倒的确有……”这将痞歪着脑袋打量了一下这个参议,又看了看身后已经是一片大雪苍茫的汴京城,索性也不再支支吾吾:“顾参议说自己第一次上阵,只是顾参议刚刚与那女真骑将放对,最后一刀制敌的手段却是俺泼韩五生平未见的——所以我也只是好奇,顾参议以前是不是杀过人的……”

这一下倒是将顾渊问得僵在了原地。

他确信这具躯体的主人只是个寻常富贵公子,若不是自己莫名其妙魂穿至此面对那样的战阵与杀戮估计早就逃了。

可九百年后的自己呢?

对穿越之前的一切,他的记忆还是一片混乱,只记得岳王庙前心底那莫大的空洞与遗憾,只记得那些史书斑驳之间的血与泪,却想不起自己九百年后的人生……

唯一确定的是,以他刚刚那一瞬表现,九百年后的自己恐怕也并非过着什么寻常人生。

“我……小时候找师傅学过剑……”他盯着不住颤抖的手,虚虚地握了一下,搪塞道,“这有区别么?

“顾参议……”韩世忠嗤嗤地笑了一声,“这练武和上阵杀人虽然听上去是水到渠成的买卖,可归根结底还是有些不同。

战阵生死,讲得除了杀人技可还有一股威风杀气。别说你只是一招一式学过剑,就说那些手上犯了人命的死囚,我在军中也见过不少,别看平日里多么蛮横,放到几百几千人的战场上、见到活生生的人命成排成排地倒下,照样哭爹喊娘——可你这白白净净的参议却是不同的……”

“如何不同?”

韩世忠想了想,忽然坐直了身子正色道:“面色不变,拔剑生死之间——是为鬼神之勇。”

“韩统领抬举我了……真的是年轻时候跟着师傅学练过几年刀而已。野兔也有蹬鹰的一搏,更何况是人,当不得什么鬼神。”顾渊扶着头,随便敷衍了一句。

穿越九百年带来的阵痛还在,他如今带着这队溃军算是杀出了条生路,自然而然也会被这支溃军视作主心骨一样的人物。只是此时,这位顾参议还不自知罢了。

韩世忠没有再接话,只是带着诧异的眼神打量着这年轻的参议。

而顾渊也不知该如何说下去,只是立马雪丘之上,看着一骑甲骑越过缓慢行进的大队人马,直到近前方才放缓了速度,策马上来。

来的人自然是那位白梃兵指挥使刘国庆了。

这个粗豪的骑将只有腿上受了点皮肉伤,撕了条破布匆匆裹了一下便沿着这残军队列来回奔波,鼓动他们拖着轻重伤员,向东南方向艰难地撤出这片修罗场。

顾渊无言地递过一个酒囊,刘国庆也没客气,接过来猛灌了两口,方才说:“数过了——连上韩统领十八个河北军的兄弟,咱们这里还能战的总共不过三百二十六人……好在刚刚宰掉那队女真骑军,倒是让咱们收拢了五十多匹上等的辽东战马,骑军倒是能凑出一百多号兄弟来。”

他说着也跟着回看了一下那汴京城,最后摇摇头:“三路勤王兵马,一万多人,没被打散的怕是都在这里了。这冰天雪地的,不知最后能逃出来多少……”

“知道了,刘兄辛苦。”风雪之中,年轻的参议驻马在雪丘之上,看了看眼下的队伍,又看了看远处的汴京,重重地叹了口气。

他知道,九百年后的那个自己是怀着多么深重的遗憾翻阅的这段历史。

岳王庙前,他曾经多么迫切地想改变这汉家儿郎心中近乎永久的遗憾。

只是当机会突如其来出现在他的面前,他又能改变什么呢?

顾渊沉默了一阵,似乎又想起什么,总算缓缓开口,声音还是嘶哑的:“刘指挥……你和胡六熟么?”

“老狐狸?熟的很啊……他原来也是白梃兵,后来在陕西讨了个婆娘,说什么也不披重甲闯阵了。不过他又舍不得我们这帮老兄弟,就在我这指挥做起斥候来。这老家伙战场上就是属泥鳅的,什么样的血战都经历过,就是白沟河那样的溃败,他也是一根毫毛都没伤到……”

刘国庆忽然听到这名字,倒是难得的开心起来,“顾参议,你也别怪他……他毕竟家里还有个婆娘要养。而且斥候嘛,干得本来也不是硬碰硬闯阵的活计。临阵前,我让他往东南探一探,看看能不能个给兄弟们找条稳妥的退路……咱们这一阵闯了出来,估计过两天这老狐狸自己闻到味道,就找过来了。”

“刘兄,都这时候了,也不用替他遮掩什么。我一个参议,也没有要追究什么的意思……只是想跟你说一声,胡六、老狐狸……这次找不回来了。”顾渊打断了这骑将的喋喋不休。

他沉默片刻,盯着刘国庆的眼睛,一字一顿地说:“他死了,我让彬甫回去找他……彬甫跟我说找到他的时候,这老狐狸身子都冻硬了,可眼睛还直直地盯着你们交战的方向——看起来,他是真的想救你们啊。”

刘国庆听了先是一愣,进而默默点点头,骑在马上也不说话。

倒是一旁的韩世忠听见后轻轻地说了一句:“老狐狸也没了啊……可惜了。”

这场血战过后,白梃兵如今就剩下四十多骑,正逶迤走在队伍最前面。而那河北来的韩世忠则干脆将精锐轻骑散了出去,为他们这大队人马做警戒。

他们已经失去了那么多的袍泽弟兄,本以为早就已经习惯。

却从没有想过那么精明的一个老卒也会死在阵上,还是为了自己的袍泽兄弟……

“可有带回什么信物?”刘国庆缓了良久,深吸一口气,压抑住胸中翻腾的悲悯,“原本我想,就算我们全军没在这城下,至少还有这老狐狸可以回家跟我们家人报个信……却没想到,他如今竟然先死在我前面。”

“没有信物、也没有遗言……就让他留在这场大雪下吧。待有朝一日我们打回汴京,再给他一个交代。”

顾渊沉吟片刻,缓缓地调转马头,接着猛地打马驰下雪丘。

——他虽然还有些迷茫,可是心头那团火却在这漫天的风雪中越燃越旺!

这样庞大的一个帝国,到了此刻已经是积重难返!

他一个穿越者可以靠着一腔孤勇唤起身旁几百人的热血,靠着白梃兵这种精锐、靠着韩世忠这种不世出的名将胚子,硬是在这冰天雪地中杀出条血路!又为何不能在这神州天顷的糟烂时代,唤起一个民族的血勇——再造这片乾坤?

“当天穿越……当天崩盘!贼老天,你这个档开得真是够狠。那我也让你看看……看看九百年后,华夏儿郎,是如何力挽狂澜、试手补天的!”

他身后跟着的,除了韩世忠和刘国庆,还有披着青衫的虞允文。这个小子瑟缩在不知哪里拔下来的大氅中,满头落得全是雪花,可他策马紧紧跟在后面,离得最近,听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也听得最清楚。

“顾参议……你在说些什么,什么穿越、什么崩盘……”这年轻人不由得打马上前,好奇问道。

“不用管这些……总之,这汴京是注定撑不过今日了!”顾渊策马越过逶迤前行的败军,说着抬手指了指雪幕之后那座城池朦胧的影子。那边似乎还有桔色的火光开始燃起,也许是金军已经开始展开攻势。“彬甫,你回首看看罢!女真大军稍后便会扑城,那边就是最后的汴京了……”

“顾三郎为何言之凿凿,说汴京今日必破?我们三路勤王大军虽败得凄惨,可城内还有八万禁军和百万积储!就算是和金人耗,这冰天雪地里,他们十二万人也耗不过咱们,早晚会退兵的吧……”刘国庆也跟了上来,他依言望去,沉声问道。

虞允文也在一旁诧异:“公子莫不是什么鬼谷传人,会未卜先知不成?”

可他们等来的却只是面前这位参议一声冷笑:“这世上,哪有什么未卜先知,青史涛涛,我又何尝不希望这汴京城能多守一日,让我也能看一眼东京梦华的盛景……只是可惜啊……”

说话间,韩世忠也策马赶上,他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雄健骏马,在冰冷的空气中像是一团火焰还冒着腾腾热气。

“可惜个甚?满城公卿自毁长城,既要击退金兵,更要制衡武人,这才将俺们这些兵马调拨得七零八落!连小种相公也殉了去!这回见到女真大军云集,总不能说我等武人不出力、不死战了吧!”

他是西军出了名的将痞,哪怕调到了河北路也难掩自己的本性。如今拎着斩马刀,跟着向后眺望那座城池。

金军两次南侵,他两次勤王救驾,一肚子的牢骚只怕比这初次上阵的年轻参议只多不少。只是他肚子里的墨水就那么多,哪里比得上这些文臣,诗词歌赋能写出花来!

四人策马来到队伍最前方,又同时回望汴京,冷风吹开重重雪幕,让他们模糊着能看到远方战场的变动。

那些围城的金兵显然已经开始调动大军攻城,层层叠叠的军阵之中,巨大的鹅车和洞子车像是巨兽一样缓步前压。

隐隐约约,他们还能够听到那个方向传来震天的喊杀和惊惶的哀嚎,可除此之外也再没有什么信息能让他判断这场战事的走向与结局。

“金军开始攻城了,所以才会把我们这些勤王过来的各路杂军先扫荡干净。”刘国庆指着那些朦朦胧胧的影子,瓮声瓮气地说道。

“多此一举!”韩世忠冷冷哼了一声,“攻城又用不上多少轻重骑兵,女真人只要放一万骑军在手里不动,就凭咱们这些队伍,哪个敢动?顾参议你说呢?”

可他们身前,顾渊却没管这两个军将的自说自话,只是停住马,再一次出神地望着汴京的方向,喃喃自语。

“开始了啊……神州天倾的一刻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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